报社(亚太)讯 美国彭博社周二(11月18日)发布深度分析文章称,三年前,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强接下了一个已大大被削弱的角色。而如今,出乎意料的是,他正逐渐成为习近平主席在国际舞台上的首席特使。

(截图来源:彭博社)
本周末,当中国“二号人物”在约翰内斯堡亮相、参加首次在非洲举行的二十国集团(G20)领导人峰会时,这将是他第三次在重大会议上代表习近平。这一角色始于两年前的印度G20领导人峰会,今年夏天他又在巴西举行的金砖国家最高层会议上再度担任此职。
在中国政坛,李强不断提升的国际形象格外引人注目。以往的中国总理拥有更大的权力来掌舵全球第二大经济体,并常在国内与外国政要互动留下高光时刻,但从未有哪位总理在海外峰会上如G20这样的场合代表国家主席。
这一转变正值习近平减少出访频率之际。今年以来,这位72岁的领导人基本未离开亚洲,唯一的例外是对俄罗斯的访问——这是除新冠疫情之外出行范围最受限制的一年。李强在全球舞台上更频繁的亮相表明,尽管习近平对部长和高级将领进行了大规模整肃,但他对核心忠诚圈子的依赖似乎愈发增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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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中国最高领导人正在把部分出访任务交给他人,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人被培养为接班人。外界普遍预计,习近平将在 2027 年举行的下一次党代会上获得第四个任期。
习近平减少出访,外交舞台由李强接棒
亚洲协会政策研究院(Asia Society Policy Institute)中国研究中心中国政治问题研究员Neil Thomas表示:“习近平正优先参加那些中国具有超常影响力或距离较近的峰会。随着习近平年事渐长、对权力的掌控愈发稳固,他似乎越来越愿意授权他人代行出访任务。”
他补充说:“李强实际上已经成为习近平主要的外交对话代表。”
习近平缺席G20峰会之际,美国总统特朗普(Donald Trump)正带领美国抵制今年的会议。他称南非作为主办国是“彻头彻尾的耻辱”,并声称“南非对白人进行迫害”。与此同时,俄罗斯总统普京(Vladimir Putin)因国际刑事法院的逮捕令而无法自由出行,阿根廷和墨西哥的领导人也选择缺席此次会议。
2023年,习近平因中印之间的致命边境冲突使双边关系复杂化,而缺席了在新德里举行的会议。但这一次,他的考量有所不同。几十年来,中国持续拉拢非洲国家,以此作为对抗由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的平衡力量,并向非洲提供了数百亿美元的基础设施贷款,从而巩固其影响力。今年,习近平宣布对与中国建交的53个非洲国家实施“零关税待遇”,这与特朗普对待非洲大陆的方式形成鲜明对比。
中国也是最早支持非洲联盟加入G20的国家之一,而中国与非洲的贸易额也在迅速增长。本周的议程中可能会涉及非洲债务问题以及中国作为债权人的角色。李强在前往峰会途中访问了赞比亚——该国是非洲地区中国贷款的主要接收方之一,且近期刚发生了一起中国企业经营的铜矿事故。
美国智库史汀生中心(Stimson Center)“中国项目”主任孙韵表示:“我不认为习近平的缺席意味着中国在忽视全球南方。参加那些涵盖太多地区和利益的大型峰会,其效果和效率都不如中国与各次区域之间的小型合作机制。”

(截图来源:彭博社)
南非外长罗纳德·拉莫拉(Ronald Lamola)本周在约翰内斯堡举行的首届彭博非洲商业峰会上表示,他们对习近平不出席“并不感到失望”。
他说:“在G20峰会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国家元首100%出席的情况。”他补充说,“在所有多边场合,中国一直由李强总理代表。”并指出南非总统拉马福萨(Cyril Ramaphosa)上月在马来西亚参加东盟峰会时,也是与中国的“二号人物”同场出席。
伦敦国王学院国际关系教授Harsh Pant表示,特朗普和习近平的缺席,可能为印度总理莫迪(Narendra Modi)在塑造全球南方议程方面提供机会。美国正愈发向内看,但相比之下,习近平的缺席更难解释,因为中国对非洲抱有强烈兴趣,而南非也在外交上倾向北京。他补充说:“也许中国国家主席的这一决定背后存在国内原因。”
主场外交成新常态:世界领导人纷赴中国
曾经出访次数超过美国总统的习近平,如今更倾向于北京所称的“主场外交”。今年夏天在连续举行的阅兵式和安全峰会上,习近平在未离开中国的情况下,与普京、莫迪以及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等人进行了引人瞩目的合影与会晤。活动结束后,官方媒体《人民日报》刊登了一篇特写,详细介绍习近平紧凑的六天行程,显然意在回应外界关于他在阅兵仪式期间显得疲惫的批评。

(截图来源:彭博社)
彭博经济研究员Jennifer Welch表示:“许多国家领导人都愿意前往中国,而他(习近平)更希望他们来见他。过去几年里,中国在国际外交中非常充分地利用了其高级官员。”
然而,在代替习近平出席活动时,李强并不总能获得与习近平同等程度的互动,部分原因可能是他并非其他国家元首的完全对等身份。例如,在他首次参加印度的G20峰会时相当低调,只进行了四场双边会晤,而习近平一年前则有11场。
尽管如此,南洋理工大学副教授Dylan Loh表示,李强作为经济官员的身份,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避免会谈触及更敏感的外交议题。
Loh补充说:“派李强出席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确保会议的重点保持在经济层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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